完全感觉Dreamer

我有一百个理由不去爱你,
但是我只需要一个理由去奔向你。
人间大嘎巴

【乙你棘】逃离洛希半径 30 大家除夕快乐

ooc重度


本章节有修罗场要素


大家新年快乐w给大家更温情一点的部分,最近在写狗卷的he,发现大纲真得写了好多。




30



“小同学,你应当去往阳光下,在青春正盛时舞蹈。”



五条老师曾这样对我说过。


  

我犹豫地敲开了硝子医生的办公室,她正急急忙忙地开窗透气,要把屋子里的苹果味烟雾给吹散掉。



办公室已经没茶了,前几天被五条老师拿去霍霍完了,板凳也是临时用的病床替代,硝子医生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我做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。



硝子医生挂着听诊器,听着皮囊下我的心跳。我张开嘴想说些什么,却感觉问题纠缠着我。嫉妒、不安、焦虑,我感觉它们在我的脑袋里旋转,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,想学着地球,把黑夜与白天划一道清晰的界限。




“你还好吗?”



硝子医生有些担忧地问着,看我半天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的模样。我下意识想摇头,这位专业医生一挑眉,手上的听诊器往下按了按。



“你的心跳在加快。”



这像是一道提醒,习惯性的“很好“又被抛回心头重铸。我的整个人都沉到了水底,海水把我浮起,没有支点也没有落点,我就这样漂浮着。在无数次徘徊纠结后,我坐起身来,把衣角捏得皱巴巴,像小孩子一样坦白。



“抱歉,我想我可能不太好。“



硝子医生和我说,承认是变好的第一步。



我断断续续和她说起里香和乙骨,说起难以融入的生活,说起生活的虚假感以及我满手的罪恶。里香闭上眼睛已经有很多年了,她死得惨烈又仓促,在路口泼洒着鲜血,我总觉得我一辈子都亏欠她亏欠忧太,一辈子都不敢触碰,可是我无法阻止心动,正如我无法阻止膨胀起来的渴求。



感情是最复杂的,妈妈这样说过,但我从没想到它会这么复杂。



“我……我想要堂堂正正地喜欢他。”



就像许多少年少女在地上开出的花。



我日日夜夜地想,又反反复复地想不通,为什么有的爱意就注定如墓地荆棘藏匿墙角,有的却如葵花向阳灿烂绽放,明明都是一样喜欢,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也不能做到。



“我是不是很讨厌啊,硝子老师。”



“明明亏欠,偏偏惦念。”




我些许焦躁地摆弄着围巾的小穗,不知道怎么硝子医生就转了身,手里拿起了那管电子烟沉默良久。或许是骨子里的危机感,我没再多说,只是蹲在病床上感受着地板上爬过的蚂蚁,一只掉队了,加快步伐只想赶上前方的两只。



硝子老师关了窗,风被隔绝在外。



“去找他吧。“



“去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吧,关于里香。”



“关于死亡。”



“……关于爱情。”



解铃还须系铃人,硝子医生这么想着,把手上的电子烟揣进兜里,残留的烟雾像注入水的色素全权散开。她说她下次会把办公室弄好的,有杯热茶有个好板凳,我口上应着好,说下次再来。



可是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敲开她的门了。



人人都有后悔的事情,对于硝子来说,她为夏油杰后悔,也为这个女孩后悔。



看着人影消失在黄昏的长廊,她犹豫着要不要叫住她,结果还没等琢磨透,路已经到了尽头。



“你很可爱。”



她当时应该这样说的。



天越黑,雨越细,整个世界都飘摇了。手指冻得僵硬,呼出的气带着些湿热,我双手合十学着爷爷让它润暖些。



闭上眼,一呼一吸,我感受着细雪在我脸上晕染开来。



人既坚强得过分,又脆弱得离谱,两周前的我在一天三个任务每天死线六个稿子的生活里顽强存活着,而现在我光是看见忧太站在那棵大树下就感觉泪水在眼眶打转。



他痴痴地看着树影的缝隙,让我想起了母亲去世的第一个年头,风雪很大,没等到爷爷人只等到了一个包装都被打湿了的大包裹,附加的信上有几笔新添的字,他本来早几天就要来看我,结果大雪封路,他只能又喘着气乘着巴士回去。



没人的街道很安静,每走过一个亮着灯光的房间都能听见红白歌会的声音。



里香被母亲接回家,乙骨的妹妹也来找他,带了一大包物资,他缠着问妹妹怎么过来了,不满她怎么能不顾寒冷学周围的女生冬天穿短裙,妹妹顶嘴说这是时尚。



看着他和妹妹,我却想起了爷爷,我想我要是再见到他会不会也像乙骨一样腼腆地留恋着。



乙骨向妹妹挥手,也对着远远的车挥手。



我看都快忘了,乙骨不是没有家人,只是难以面对家人。



“上楼吧。”



我把语气放得轻巧,努力显得不在意,他却一下拉住了我的衣角,生怕我一个溜走就不见。



“我们……去堆雪人吧。”



“欸?”



他从大大的牛皮纸袋里抽出一根长长的胡萝卜和两棵小花菜,低着头试探着。



管理室放着红遍大街小巷的幸运曲奇饼干,在冰天雪地里,我们学着每一个小孩子构建起自己的雪人。两个雪人一大一小,鼻子被扭扭歪歪地插上一根胡萝卜,眼睛像开花了一样插上两颗绿色,他觉得还不满足,组了一个更小的,他说这样就是一家人了。



他想要哄我的演技实在太拙劣,我看见他去做第三个雪人还用菠菜给它插上头发,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情节。



“雪人叔叔和雪人阿姨会永远陪着雪人小孩的。”



他思虑了很久,用手指在雪人们的脸上画出一个微笑。



他站在风雪里,却完全不顾,任由它润湿头发,那样温和的眼神在我记忆里停留了很久,久到时间从沙漏进化到钟表,世界从黑白练就五彩。



“忧太!忧太!”



我在风里呼唤他,见他像回过神一样甩了甩头,看向我的方向,长腿迈开走向我。他应该等了很长时间,身上的饭香味都淡若游丝。我一边把他杂乱头发上的雪珠拿掉,一边听他说自己忙完就发现我去了医务室,五条老师说是一些女孩子的话题他便在楼下等。




“可以告诉我你们聊了什么吗?”



“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说的。”



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以退为进,像是居住在骨子里的谦和长歪了方向,越发会迂回地获取答案,偏偏眼神又无知得过分,让人怀疑无能。



“……不过如果是和你相关的话,我还是想听一听。”



或许还是怕我真就这么不回话,他还是垂着眸补了一句。



或许真的到时候了。



“忧太啊。”



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


“嗯?你说,只要是我知道的,一定会回答你的。“



“我想问你,现在……还在想念里香吗?“



还会梦到里香而惊醒吗?还会一遍一遍地摩擦戒指吗?还会惧怕自己受困过去吗?



还在喜欢她吗?



站在原地,我和他面对着面,绿色眼睛也像是下雪了,我的问题是罪魁祸首,如同寒风惊醒湖泊,轮胎压疼雪地,一个留下涟漪一个刻下印记,可他却不像在生气也不像被冒犯。



空调轰隆运转,路灯嘶嘶作响,树枝吱嘎吱嘎响,风呼啸着,都像在催促我,说服我快点倒退。



我已经不想再擅长逃跑了,更不想永远胆小了,看着他嗫嚅着嘴唇,我努力鼓起勇气压制心跳。



前进是否永远需如履薄冰?爱恋是否应当终结于暗色角落?过去是否能成为过去?



还是说,那段不长的病房时光与那枚纽扣是这份心绪的所有?



感情生来高尚又卑劣,原来我是如此害怕只是保护而没有守护。



“如果一定要说的话,想而不念吧。“



“前几天五条老师和我说起里香,我才发现已经过了很久了。“



“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,可是这样的回响是囚禁吧,越是念想越是绝望。“



“如果里香成佛的话,下辈子一定要更幸福的吧。”



我一下软了眼神,感觉求了这个答案很久,如同一把满是灰尘的锁等待钥匙。原来有人的心真的可以用玻璃筑成,在简短又直接的敲打下碎成粉末。



“怎么了?”



“没事,没事。”



偷偷侧了头,倔在眼眶的眼泪倒流回去,他偏要看,我就躲着,还拿手去挡他。我小心牵着他的手,指尖相贴,穿过指缝再紧紧相扣,他的手一直在口袋里捂得暖和,像一个壁炉,烧起火却又不灼痛人。



“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


他敏锐地嗅到了什么,神色认真地承诺着。



“好,你不会。”



我们的脚步一个挨一个,就像谁都不愿意放过谁。蹦蹦跳跳上楼的时候,我也恍惚有种自己是个小孩子的感觉,有些不安地朝忧太看过去,他和我一起幼稚,调整脚步同我一起。



房里的空调开得很暖,我站在风口,就像九月份时胖达在空调前哈气,忧太有些哭笑不得地用手掌把我的头往后推,提醒我靠太近了会被热得晕乎的。



现在想来,都像是在暗示,像在提示我,可是我却充耳不闻。



“我们下周末去动物园吧,最近票正好在打折,我还没去过东京的。”



“那里还有白孔雀。”



“好。“



他坐在沙发上带着笑意,仰头望向我的眼睛纯透,不参杂任何的情绪,像是春日和暖的江水。



少年手牵手,拉勾上吊。第二天我们一起放风,真希和狗卷都埋在胖达的大肚腩里,我看着第一次见面的苍天大树,感叹它怎么这么大。



“我们去抱抱大树吧。”



我突发奇想朝他比了一个大大的怀抱,他低笑起来,声音像是在空气里荡着秋千一样。



“好啊。”



我们像两个傻子一样站在大树两侧,他纵容我的奇怪想法,我忘了初入校时五条老师的介绍。我们奋力向前伸手,贴在树的脸颊都扭曲,牙齿都磨疼,没了追逐本该有的体面和从容,却还是一点,还差着一点。



最后他移了脚步,把有些闷闷不乐的我从树堆旁拉出来,说下次换棵树。



远处的真希非常无语地吐槽着。



“这两个笨蛋在干嘛啊……”



“要拥抱直接抱不就行了,那棵树换做两个长臂猿都抱不到的吧。”



“……鲑鱼?”



那天阳光正好,我想,等我们去到动物园,就告诉他我喜欢他吧。



可惜我这前半生都事与愿违。




谢谢看到这里的你


thanks for watching


大家新年快乐!


希望能写得更顺利一些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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